(There is nothing concealed that will not be disclosed or hidden that will not be made known.)
(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
我看着月圣姑,任盈盈还是那件白色绣袍,面无表情的,不过貌似没睡好,黑眼圈特别浓。
手里拿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听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好像轻得很,但是鼓鼓囊囊的。
“任……”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以前她说叫她盈盈便好,但是现在关系明显破裂了。
任盈盈看了看我,没说话,走进亭里在我对面坐下了,瞅都没瞅我一眼。
装你大爷的白富美啊……我心怒,实在不想发作出来,只得装作很官方的样子说。“月圣姑可有事找我?”
任盈盈这才开始瞅我,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把胳膊拄在桌子上,下巴托在上面很忧郁的样子。“在练琴?”
我点点头,心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空我还没空呢,今晚这曲子弹不出来是要被扎笑穴的啊QAQ任盈盈眼睛扫了一眼琴说。“会么?”
我郁卒,老娘会的话那还在这苦练个毛线……但是任盈盈这读心术貌似比顾云水还要碉堡,我都没说什么呢,她就伸手把桌子上的古琴跟琴谱拿过去了,走到亭子台阶上坐下来。
琴声悠扬,任盈盈自顾自的弹了起来,平心而论弹琴这东西无论原著还是电视剧里她都弹得挺好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电视剧里那么容易勾搭上冲哥。话说回来,好听是好听,但是我脸一黑,姐你给我选的什么曲子怎么听着跟猪八戒背媳妇似的……
人在专注的时候总不希望被打扰,我更不可能去打断她,于是干坐在那瞅着她的侧脸。这小姑娘其实挺好看的,模样对了,但是气质没对上,用算命的话讲就属于那种看着印堂发黑的,没什么丑的地方可是就是不那么容易喜欢,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太单薄了。一曲扶毕,她回头淡淡看我一眼,起身把琴跟书放到我面前。
“你放桌子上练不好的。”她说。“起码坐着弹。”
我现在不就是坐着的?我反应过来,那个时候坐的标准意思大概是盘膝而坐。任盈盈目光没多做停留,抿了抿嘴唇拍拍衣服走了。我站起来想拦住她,却突然一道黑云一样的东西闪电一样席卷而过,可是一点风都没带起来。
卧槽。我瞪大眼睛。这个死活都听不见声的身法不是……
下一刻,顾云水已经站在任盈盈身前,背对着她。
我追出亭子的脚步顿时就停下来了,好几周没看见这货了,顾云水你不会换件衣服么……还是你有一百件一样的?
任盈盈对于突然出现的人不慌不乱,只是微微曲身一礼。“盈盈见过副教主。”
“大小姐。”顾云水没转身开口。“不是去给令堂扫墓的么?曲声倒是欢快得很。”
“盈盈只是私自出行。”任盈盈沉默一下,说。“副教主怎知盈盈去向?”
“刚刚在路边见到两个等候的教众,带着祭拜之物,想来是大小姐叫去同行的。”顾云水说。“一问之下果是如此。已经黄昏,若要祭拜,还望大小姐抓紧时间。”
任盈盈也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表情。“……多谢副教主提醒,只是教众路上不甚言语,枯燥的很。而盈盈恰巧路过此处见日圣姑对琴冥思苦想,便好意中途来指点一二。”
我在亭口没反驳,她这话也不算撒谎。
“日圣姑不擅此道,假以时日练习便可,教主亦未曾担心。”顾云水侧首,余光貌似扫了我一眼,看我没作声接着说。“谢过大小姐指点,你现在可以离去了。”
……
“哎哎哎,干嘛啊你顾云水,当我不存在啊。”我走上来直接去扯顾云水的袖子打断了这套看着苦情的戏码。“云水大神月圣姑她真的是来教我弹琴的……你何必这么严肃嘛。”
顾云水被我一拉之下才转了身,瞄了我一眼。“月圣姑是去拜祭令堂了,天要黑了,你不要耽搁人家时间。”
我看着一边垂眸不语的盈盈,她一直低着头,好像不敢看顾云水,我心里一动,虽说心里跟自己反复念叨:小三技能千变万化,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怜可爱装傻帽。但是此情此景我还是有种俩人合谋欺负一个小姑娘的感觉,没怎么犹豫就说。“那无所谓,你看盈盈也说教众陪她路上枯燥吗,又不怎么耽误我事,我陪她去就好呗,不劳您费心了哈。”我觉得自己的母性光环实在是发挥到极致了,一边说着还很姐妹的挽上任盈盈胳膊,任大小姐抬头看向我。
顾云水皱起眉头,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很不可思议的瞄我,没说什么,我就看见一团黑云一飘,人已经没了。
他走得太快,以至于我还挽着任盈盈的胳膊。
“何必。”
良久任盈盈摆了摆手臂,我的手从上面滑下来,她偏过头去,似是而非的问句。见我没有回答,走回亭子去拿桌上的包袱,我在原地没有动。
“没什么何必不何必的。”我沉吟一下,说。“你别想太多,我也不是喜欢你,不想搞得我们都欺负你而已。”
“那谢过林大小姐了。”任盈盈从我身边经过,她伸手轻轻挽了挽鬓边。“您是东方叔叔身边的大红人儿,高攀不上,无以为报。盈盈便先走了。”
我没理由拦着她,只是看她手里紧紧抓着包袱,还是忍不住问。“包袱里是什么?”
月圣姑的背影停了一下,说。“纸钱。”
“……崖下有卖的,干嘛包这么严实。”我讶异。
“……呵。”任盈盈轻轻笑了笑。“外面的不喜欢,这包是自己剪的,娘亲总喜欢点。”
这便是分别前的最后一句话了。夏季未到,天色暗淡的也快,任盈盈沿着山路独自远去的背影渐渐变小,一身绣花白衣被光芒浸透的有种古旧的泛黄意味,那身姿最后在夕阳的余晖里变成一个小小的点,再也进入不到视线。
晚风四起,我站在那里紧了紧衣襟。良久才回过神来。
……
感觉上不好受,可是我心里明白,就算知道原本的结局是任盈盈小三上位跟姐姐抢冲哥,可是现在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啊,更何况我跟顾云水本来就是每天都在寻思怎么改掉这个结局的,所以潜意识里我还是觉得任盈盈很无辜,她以后不无辜,但是现在是。所以刚刚顾云水表情漠然的时候我没怎么斟酌就上去劝走了顾云水。
看顾云水临走那眼神就知道估计是生我气了,可能不理解多一点。我抱着古琴坐在亭子边上发呆。林之夏你装个P的圣母啊你哪来的慈悲啊还是对个未来的小三慈悲,人家任盈盈跟你装个笑脸你怎么就把人家当姐妹了呢……
算了,一个人纠结没用,顾云水脾气又不差,晚上找找他谈谈心道道歉也就得了。我瞅着怀里的古琴,东方姐姐还很贴心的包了块红绫在琴弦下面以防崩弦伤手。这么点事一出,琴果断弹不下去了,晚上还是逃不过被扎笑穴的命运么QAQ我万念俱灰的拿起琴谱踏上归路。
吃完晚饭之后我瞅着东方不败桌子上一排针发呆。
“怎么了你。”红衣丽人冷不丁从背后走过来,我吓了一跳,她坐到我身边。“晚上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我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冲着教主大人一挽袖子。“呶,扎吧。”
东方不败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扎什么。”
“QAQ伦家木有学会那首曲子嘛……”
“……噗。”教主乐开花了,脸都红了。“我逗逗你你还真信啊,我怎么舍得扎你,那曲子又没什么着急用的地方,你不会学就慢慢学呗。”
“……”卧槽,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了,我反射弧表示接受不过来。
“还有哦。”东方姐姐拉过我的手把袖子挽下来,突然戳了我肋骨下面轻轻一指。我激灵一下,她笑着从后面抱住我,在我耳边吐气如兰。“笑穴在胁下的,你伸手给我有什么用?”
……
顾云水,男。
年龄二十左右。
常着黑衣,行踪不明,独来独往。
身世不明,两年前入日月神教即被现任教主东方不败收留,传授武功路数。视同己出,后成日月神教之副教主,权势极大却鲜少露面,是以江湖无人得知,武功路数不明,自成一格,极快。从未有出手记录,据其教内传言武功已近东方不败。
宽大的屋子装饰简洁而不失大气,宽阔的方桌边面对面坐了两个人,年轻些的肤色黝黑模样精干,一身黑色夜行衣;那稍微老些的看不出年龄却也是人高马大,英眉阔脸饱是江湖沧桑之色,身着嵩山派的暗色红袍。
中年人倚着椅背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卷宗,对面的人神色恭敬而全无懈怠,这中年人小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大却是天下江湖正道之领袖。他就是左冷禅。
左冷禅沉思着,慢慢把桌上的卷宗推回到对面的劳德诺那边。“就这些?”
弟子点了点头。
左冷禅叹了口气。“这些东西,一年前我就查过了。当时就知道这么点,没想到现在也一样。”
劳德诺坐在左冷禅对面一拱手,“师父,这还是神教里的内应险些暴露,花了好久才找出来的,此人两年前的身世无论怎么找都是一片空白,世上实在没人能查出来。”
左冷禅沉思着站起来。“你说前些时候他在酒楼里一招杀了七个泰山派的精英弟子?”
“是。”劳德诺说。“这顾云水出手三次,一击对着天门师伯,一击杀了天门师伯叫来的那七个师兄弟,最后一击打伤了王师弟,还杀了泰山派去给王师弟增援的十八个人。”
“嵩山派的精妙。我都已传了王然,这些年轻才俊我本是寄予希望,不成想首战就如此不利,还好伤势不重。”左冷禅皱起眉头。“难道对着顾云水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劳德诺摇头。“弟子不知,但是据王师弟所说,此人出手之快无法想象,以王师弟的眼力也未辨认身形便被折断了手中天门道人的长剑,后来又把王师弟肩膀整个打折。”
“呵,天门。”左冷禅冷笑。“那老牛鼻子现在如何了?”
情知师傅瞧不起天门,劳德诺也不置喙,微微一笑。“天门被那顾云水凌空一击震彻心脉,虽说是余力但也够他受的了,这段时间泰山门下弟子都说,他们师父连茶杯都拿不稳,还有那唯一逃过顾云水一手七杀的泰山弟子被吓得失心疯了,已成废人。”
“行踪不明,独来独往……”嵩山掌门在屋里缓缓踱步,念着卷宗上的资料,却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王然说他身边有个蓝裙子的小姑娘,可曾调查?”
劳德诺摇头。“弟子不知,王师弟回山后一直养伤不出,柳师妹也没见到,若不是此番赶了岳不群回山的间隔,弟子来次嵩山只怕还不容易。”
“那就辛苦你了,德诺。”左冷禅说。“若是那顾云水的武功当真如此神乎其神,惹上了只怕大为麻烦,只能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有机可乘,你回了华山,顺便在查查这小姑娘的来历。”
“是,弟子明白。”
……
“顾云水,顾云水?”
怕事情拖久了云水大神不满意,更何况人家现在可能已经不满意了,你说我一个冲东党去袒护任盈盈算怎么回事……我昨晚翻来覆去一晚上唉声叹气,把东方不败都要折腾崩溃了,在“林之夏你没事闲的失眠我明天还一堆教务等处理呢安静睡会能死啊!”的爆发之后我都不敢出声了,从后面搂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姐姐我就开始寻思我怎么办啊,怎么跟顾云水说啊……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这台词到现在也没编出来。后来想想,武侠剧又不是宫斗剧,跟顾云水道个歉又没什么,一大早我就自己起来到顾云水这片儿来找他了,东方姐姐头一次见我这么早自己起床把我好一顿表扬,我干笑着随便找几件衣服一套就出房门了。
“之夏早上不吃东西啊~”教主大人的声音被内力从房内传来听得我骨头一阵酥。
“现在有事!”我一边走一边转头喊着。“姐你叫膳房给我做几个小菜留着等我啊~!”
“好啊~~~”
顾云水这地方好认,建筑风格明显不一样。这片地方虽然大,来回走上个把月再路痴也该认路了。我穿过长廊感叹着早穿越的就是命好,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看人家顾云水就是赢在起跑线上的典范,黑木崖混个两年混出个副教主不说,连行宫都有了。
再想想我天天没自己寝宫还跟东方不败窝一张大床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v=
这货是个相当爱清净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住在这片鸟鸣都听不见几声的行宫,也就外围大门有几个教众往返当值,看见我来弯腰行礼,我一阵优越感翻腾上来,这日圣姑当得就是有面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啊……于是我清清嗓子女王范儿十足的问。“副教主可在?”
“回圣姑,副教主行踪不定,属下也不确定,不过前几日回来之后似乎没见出来过。”教众低声禀报。我翻白眼,云水大神搞什么一天到晚那么神秘……直接就要走过那俩教众踏进门去,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把我拦住了。
“这……日圣姑有所不知。”教众为难的说。“副教主的地方,没他自己提前准许的话一般不准随意进出,还请圣姑见谅。”
卧槽这什么流程?在外面好好的敢情回黑木崖还得预约,看诊啊我?但是我转念一想随即眉毛一扬,呵呵笑着说。“我说你这看守当的……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吧。”
教众头上冒汗,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偏偏是自己当值的时候日圣姑来了,早就听说这小丫头片子被教主惯的蛮横至极,今天见到似乎真的是这样……教众好歹也是混江湖的,思索之下便说。“属下不敢对圣姑无礼,只是属下听从副教主号令把守区域,属下也是恪尽职守,日圣姑若是没有教主或副教主口信的话,属下亦不敢渎职。”
这话说的很有分寸,讲白了不就是说副教主等级比圣姑高所以尼玛你听高层的呗!老娘大早上好不容易不用东方不败叫起床自己起来一次,难道吃闭门羹?口信什么的现在自然没有……我头疼不已,腰间摇摆的东西却让我反应过来,啊哈哈哈把这个带身上别说还是真的有用,姐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本小姐……”我非常英姿飒爽的抽出腰间的黑木令。“呐,口信木有,这个行不行?”
预料之中,教众看见黑木令当场就怂了,咽了口吐沫往边上一站。“……属下多有得罪,圣姑这便请进。”
我看着教众的脸憋着笑乐滋滋的进门去。跟我斗,官大一级压死人懂不懂?
……
天气不冷,我一层布裙一层纱衣出门也感觉良好,可是过了大门穿过走廊却打个寒战,这地方的设计很有点西欧城堡的意思,应该是顾云水穿过来之后自己设计的。
“顾云水……”我推开上次东方姐姐带我来的那个殿门,这里是寝宫。这么早云水副教主你就是起床了也没出门吧,我喊着他的名字走进去,没人回应,房里清静得很。
“顾云水?”
行宫里静悄悄的,还稍微带点回音。我站在殿门口等了几分钟也没回应。难道不在?一大早能上哪去,我径自走进,四处看看想这地方没来过怎么走,大厅两边有侧门,我就掀了珠帘穿过。在里面漫无目的七拐八拐的……这地方怎么好像卧房啊。
我掀开最后一道珠帘瞅着殿里大小堪比东方不败的那张床,不过总算看见个正常配色的了,白色被单,上面也是银线纹的东西看不清楚。我一时好奇心起走近了看,貌似也就是特别繁盛的花纹花花草草一类的。
这扒一扒云水大神的心态一起来就忘了自己来其实是要干什么了,虽然这样很没人品但是我觉得大部分小姑娘都多多少少有这心态的,只是平时不轻易显露而已,不过我嘛……反正除了东方不败没人敢管我=v=我在顾云水偌大的房间里转起圈来,床铺整齐的很难道昨晚他不在行宫?行踪不定……想想都累。
两个雕花床头柜一个放了瓶含苞待放的植株,没开花所以我认不出来什么品种,另外一个床头柜放着杯壶,这个貌似不太合清理吧,他怎么什么地方都有喝水的东西,这么容易渴的?这样想法也就是在我脑子里一想而过。我一转身面对着门,就看个比我高出不少的紫檀木雕花衣柜,古代衣柜竟然还是带锁的,不过他没锁就是,打开着挂在上面,我伸手拉了一下,衣柜悄没声的就开了,不过这里面的东西……实在是拉足了我兴趣。
我猜的竟然是真的,衣柜里七八件黑袍,他真的一百件一样的衣服来回穿啊,我迅速脑补了一下云水大神的银魂版本形象……不过随便拿起一件细看之下才知道其实是不一样的,黑袍的款式都相同,不同点就是上面金线纹出来的刺绣。嘛,这件纹的是锦鲤,那件是兰花。挺好看倒是真的,我把手里两件拿出来往床上先放着又去衣柜里看别的,袍子太长遮住了衣柜大部分空间,在我反复翻看的时候就露出后面的格子,然后……
那一刻我下巴张的都咯噔一下,我TM我是看见了条牛仔裤么?
这种不符合时代的东西也只能是顾云水穿越过来的时候身上穿的了,穿不了就收起来倒也正常,我翻开牛仔裤看了一眼,Comme des Garcons,以前在夜店里竟然看见三三两两富二代穿的牌子,一条五六千。裤子下面还叠着件T恤,Givenchy圣母,电视上罗志祥穿过一款一样的,我咂咂嘴,心说顾云水你穿来之前果然有底子,还挺厚实的,这两件够我以前几个月工资了都。
脑补了一下顾云水现实世界里一身神装招摇过市的样子我就开始叠衣服准备放回去,翻衣柜这种事情被发现了就惨了,解释也解释不清啊。但是明显老天爷不照顾我,刚把那两件叠完原模原样摆好放回格子。我就听见外殿传来掀开珠帘的声音。
卧槽。
大殿那么空旷,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就进来了,除了顾云水还能有谁,我额头上瞬间一层汗,这完了完了在这快被发现顾云水绝对不能给我好脸看,道歉是小事我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不在了出去再说,问题是躲哪,床头柜?我又不会锁骨。床底下,来不及钻进去啊……我扭头看了一眼衣柜一咬牙,迅雷不及掩耳的抄起床上几件黑袍就放衣柜里一钻。
雕花木门刚关上,顾云水就进来了。
……
那衣柜是雕花镂空的,上面有非常细小的中空缝隙,我缩在衣柜里能通着缝瞄见外面,不过外面离远了倒是看不见里面,毕竟没人会站在衣柜前面发呆的。我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的胡思乱想着听说武林高手都能听声辨位的,云水大神不会能听见我呼吸吧……
不过这货好像看着心不在焉的,坐床上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从缝隙里就看见个侧脸,半天不动弹,这尼玛不是入定了吧,我要出去啊QAQ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当着他面出去,衣柜虽然有镂空的花纹可是空间还是太狭小了,时间一长就变得闷热难当,我极力控制自己呼吸不大声,手心都出汗了。然后我看见他从床边坐起来,脱下
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挂在门口的红木架上,然后……接着脱。
卧槽他要换衣服?
云水大神肯定不知道我在这里,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把上衣全脱了准备换,孰不知我猫在衣柜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货不算清瘦型的,除了穿着以外跟大多数古代文文弱弱的贵公子完全不一样。一点多余的脂肪都没有但是也一点都不胖,我就一直觉得他这脸放在现实里长得很韩星似的,现在看着身材更像。
……但是现在不是欣赏帅哥果体的时候啊!云水大神我不是故意偷窥你的我形势所迫啊春哥保佑不被发现……我心里碎碎念,突然缝隙光线一暗。顾云水朝衣柜走了过来,而他走到跟前的时候,正好我能看清他胸口的花纹。
可是那看清的一瞬间,我呼吸都停顿了,惊异掩盖了所有的紧张。
胸口的红色花纹不是纹身,而是直接用烙铁画上去的图案。
纹身找个像样点的师傅就能去掉。可是这东西不一样,这是一辈子的痕迹,从身上疼到心里。我体会不到,但我知道顾云水一定是有这样经历的人。
我大概猜出了那经历,因为他的胸口用烙铁单单划了一个字。
白。
东方白。
顾云水伸手准备要开衣柜,伸到一半却史无前例的停住了动作,我看到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表情细微的变化让我本来就已经承受太多信息量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回事?
我拼命屏住呼吸,老娘可是一点声都没出啊云水大神你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林之夏。”他淡声一句话把我打入冰窖,他嘴唇抿成锋利无比的一道线。“你给我出来。”
……
“天那么高~两岸青山回绕~尝遍人间多少味道~”
桌子上几碟热气腾腾的小菜也不那么热乎了,东方不败刚在镜前挽了个松松的簪,哼曲子哼到一半透过镜子看了一眼桌上,轻叹口气。“来人。”
门外进了两个贴身侍女,走进门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戴上金冠掩盖了所有的玲珑妩媚。侍女弓身。“教主可有吩咐?”
“把桌上东西收了。”东方不败没回头摆了下手。“叫膳房重新做一份送来。”
“是。”
东方不败暗暗翻了个白眼,因为侍女面前不好表露出来,只是看着打扫的下人心里默默寻思林之夏你这个死丫头,大清早出门这半天都不回来。要是天天都这么勤奋我当初就直接让你当执事了,天天疯打疯闹搞的现在日圣姑在教众眼里一点威严都没有。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日月神教跟五岳剑派比起来条条框框着实是少太多了。
不过一想林之夏就想笑是怎么回事,东方不败压着嘴角往青丝间插最后两件金闪闪的发饰,突然莫名其妙的一阵心悸。
……怎么回事?
教主十年,勾心斗角腥风血雨,东方不败自认自己六感准得很,尤其是对某些危险的东西。这教主可不是光靠文成武德就能当上的,可是好端端的怎么又有这种感觉了?东方不败站起身来行至雕花的窗棂处,殿外春暖花开阳光普照一幅宁静景象,她皱了皱眉,却是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另一座峰头。
彼时上午,顾云水的行宫背阳而立阴凉宽阔,顾云水的行踪东方不败本就从来都不管所以也算是几天未见,林之夏今天大清早就跑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之夏……”东方不败细微低喃。“是不是有什么事?”
……
“就一次机会。”穿好衣服的顾云水面无表情的坐在我对面。“想好再解释。”
我紧张的咽了口水,云水大神态度还行,不是暴怒型的。我在他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注视下灰溜溜的爬出了衣柜,怀里兀自捂着几件他的黑衣,顾云水瞄我一眼,下巴点了点边上的桌椅。我立刻会意,非常端正的坐下来。然后看着顾云水站起身来把刚刚从我手里拿过的黑袍一件一件仔细的挂好进衣柜,回我对面坐下,一言不发。
我在目光里娇羞的低下头去,这事也太难解释了,房里一片寂静,最后我结巴的说。“我,我迷路了……”
“衡阳城二里地你都要把田伯光玩死了。”顾云水波澜不惊。“这次迷路迷到我卧房里来?”
我心里一阵哭,这把真心是实话顾云水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不,不是,我这不是寻思昨天任盈盈那事我护了她下怕你不高兴。”我低头对手指。“我这寻思早上起来赶在你出门前来跟你道个歉……”
云水大神看样子又渴了,拿起杯子。“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来了呗……然后就到卧房里来了呗!”我偷偷抬眼看顾云水。“我听见你进门觉得被你看见在卧房里不好,就寻思躲个地方等你走了再出来……”
这话后半段全是真的,我肯定是不敢说我翻他衣柜了,这货万一急火攻心一掌拍过来我就直接回现实世界去了,再说纹身这事信息量实在实在实在太大了,还好顾云水现在还没提起来,万一提起来了……知道秦朝李斯怎么死的么,他就是知道了太多的典范啊QAQ
“没了?”顾云水瞅着额头冒汗的我。
我往死里点头。
“……”顾云水看着我无语。“就这么点?”
我小鸡啄米状。
“躲我衣柜里需要把我衣服也扯下来抱怀里么?”云水大神一句话秒杀我,看我噎住竟然没多为难,只是换了个坐姿接着说。“那昨天的事你怎么解释。”
“嗯?啊……”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我紧张感没了不少。“昨天就是看任盈盈挺……挺可怜的,我,我就护着她呗……”
“小三技能千变万化,一个眼神就把你拿下了,以后还玩什么。”顾云水不带感情。“照你这样子估计以后一激动就成冲盈了。”
“冲盈你妹啊!”我听这俩字就来气,声音一下高了。“有你这么骂人的?”
“……哈。”顾云水似笑非笑的。“算了,昨天你那样子心里想什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我倒是无所谓,她又脱不了我掌控。就怕你哪天心智不定然后毅然决然的倒戈了。”
“这我当然不会了!”我一本正经。“就算,就算心软了点也不能那么大改变啊……”
“你这就不是心软了,根本就是立场不坚定。”顾云水说,语气温和了很多。“不过看你这样子倒是挺诚心的,还一大早跑回来,没把东方吓到?”
“吓到了,吓的还挺厉害的……”我想起姐姐看我自己起床时候那个眼神。“反正你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了,姐姐还给我留早饭等回去吃你,我先走了啊。”
说着说着我就站起来了,顾云水眯了眯眼睛没说什么,挥挥手意思就是没问题你走吧,我心里暗松一口气,看着云水大神已经不管我自己转身去床边好像要收拾什么东西了,我想这块反正也没我什么事了,拔腿要走,眼看要出门了却又被叫住。
“林之夏。”顾云水突然开口。
我回头。“啊……?”
“我突然想到。”顾云水也背对着我沉默了两秒,缓缓的说。“你刚刚在衣柜里,没看到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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